周鸢也想不到方玮央当时的话居然会“一语成谶”,说着“不想结婚”、“不结婚”的自己居然真的闪婚。
但周鸢很幸运,有一位关系能融洽相处的婆婆。
婆婆对自己太好,好到周鸢的妈妈都觉得没必要这么好。
现在、此时此刻,周母一直和岳教授拉扯她手里的银行卡。
是岳教授和苏院长给周鸢的钱。
周鸢当然不要,上次苏院长已经给过她一张银行卡了,而且岳教授也给她转过账,再说了,她和苏玺岳都不缺钱,两个人还不至于伸手向长辈要钱。
但周鸢是小辈,也不好和岳教授拉拉扯扯,最后这拉扯的任务就落到了周母身上。
这好像是中国的传统,周鸢想到了过年走亲访友的时候,长辈们会给来串门的小孩准备红包,如果关系没那么亲近的话,大人多半是不好意思要的,就红包你来我往互相“看不上”不想要,也算是过年的一道独特景色。
现在这种“独特景色”在餐厅的包厢内上演。
周母是真的不想要,也不是客气:“真的不用这么客气,彩礼这些,鸢鸢和我说过,你们已经给过她一张银行卡了,今天真的是不用,咱们今天是商量孩子婚礼,也不是为了谈什么钱,再说了,总提钱这显得我们两口子跟什么似的我们两个也就希望小孩子们能过的好,也不是说为了钱为了什么的。”
岳教授讲话有种说不上来的好听,就是那种听她的课不会被催眠的好听。
岳教授把银行卡往周母手里塞,对周母说:“瞧您说的,这我当然知道了,我和老苏打心眼里就喜欢周鸢,鸢鸢还是我学生的时候,我就可喜欢她了,还想过这得什么样的男孩才和鸢鸢般配,结果没想到啊,是我自己家儿子,可便宜这小子了。”
“当时就想着介绍他们认识认识,从朋友开始,没想到啊,阿岳这小子,我是他妈我都觉得他太幸运了,怎么就一下子找到鸢鸢这么惹人喜欢的女孩子。”
“阿岳从小性子就冷,不爱和人亲近,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他和我、还有他爸爸都不亲,但是男孩儿嘛,和女孩子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再加上我和他爸爸从小为了工作陪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多,所以阿岳性格这样我们也能理解,但是这我们能理解和鸢鸢能理解可不一样啊,刚开始知道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和他爸爸都担心阿岳结婚之后冷着鸢鸢、和鸢鸢没什么话说可怎么办。”
“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么喜欢周鸢,当然不想鸢鸢受委屈,又怕万一鸢鸢受不了不要这小子该怎么办但是苏玺岳这个性格,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所以啊,我们就想对鸢鸢好点,再说了,我们就阿岳一个孩子,这些早晚钱啊早晚都是他们的。”
周鸢听到岳教授的话,悄咪咪的在角落里和苏玺岳咬耳朵:“岳老师怕你委屈我才对我这么好,她不会以为我们在家都不说话的吧。”
苏玺岳:“。”
他也没想到,自己亲妈这么拆台,看样子他妈妈觉得自己在家和周鸢一言不发,没有语言交流的那种。
不过岳教授说的也不错,苏玺岳的性格的确如此,如果和他结婚的人不是周鸢的话,岳教授说的这些说不定还真的能是真的,但这个念头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就被苏玺岳掐灭了,怎么会呢,这一切都是百分之百不会成立的虚构假设——
和他结婚的人,只会是周鸢。
仅她而已。
不过好在岳教授还记得苏玺岳是自己儿子、亲生的儿子,连忙给他在岳父岳母之前找补一下,岳教授继续故作若无其事的说:“虽说这钱早晚都是他们的,不过估计阿岳也看不上这些钱,这些年他自己挣的钱都比我和他爸多得多了,早些年,还瞒着我们,我给他打生活费的时候才告诉我们的。就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也是阿岳自己买的。”
周母周父确实才知道这些事,他们只知道苏玺岳人品很好,对自己女儿很上心,也没想到苏玺岳私下里副业挣这么多。
周母惊讶道:“哎呀,原来玺岳这么优秀啊,这是我们周鸢幸运啊,找了玺岳这么好的丈夫。”
周鸢和苏玺岳继续咬耳朵:“得嘞,开始‘商业互吹’了。”
苏玺岳笑着压低嗓音,用只有他和周鸢能听见的声音说:“不是‘商业互吹’,是岳母大人单方面的谦虚,岳教授为人师表,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可能都没人要呢。”
周鸢扶了扶额:“瞧你这话说的,要不然你也加入她们吧,怎么还能把自己上升到‘没人要’的阶段呢”
再怎么样,就苏玺岳这气质长相身材,哪怕他负债累累,都会有富婆愿意为他花钱,更不用说苏玺岳银行存款自带一串零。
周鸢打心眼里觉得苏玺岳真的越来越会说话了,简简单单一句话他也有能将它变成情话的魔力。
周父也和苏院长聊的热火朝天,两人之前就认识,只不过交集不多,现在成了亲家,能说的话比以前自然是要多。
到最后,这张在周母和岳教授之间推
↑返回顶部↑来推去的银行卡落在了苏玺岳手里。
周母觉得给苏玺岳,让他还给岳教授和苏院长,这么一想,周母很满意;
岳教授觉得给苏玺岳,让他交给周鸢,这么一想,岳教授也很满意。
周母和岳教授都想嘱咐一下苏玺岳,只不过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苏玺岳就很利落的把银行卡交给周鸢:“给你。”
周母:“。”
岳教授很满意自己儿子的上道,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既然这张银行卡咱们两个都推来推去,不如给苏玺岳,让他交给鸢鸢,家里钱交给鸢鸢管没毛病的。”
周母听岳教授刚才话里行间的意思,知道苏玺岳的资产一定比她想的要多,毕竟年纪轻轻不靠家里就能全款买别墅,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太少太少了。
周母也不想自己女儿和女婿因为钱的问题以后有什么纠纷,小两口过日子还是少点磕磕绊绊的麻烦比较好:“你是不知道,周鸢是个从小就月光的人,手里有五千,肯定不会花五百,搞不好还得再问我们俩要点还不够花,这钱可不能让周鸢管。”
苏玺岳这时候对周母说:“妈,您放心吧,以后小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而且家里钱让她管我也高兴,再说了,我的钱就是她的钱,说来说去,小鸢还是管的自己的钱不是?”
岳教授和苏院长对视一眼,两人很默契的在心里给自己儿子竖了个大拇指——
就得这么在自己老婆、自己岳父岳母面前表现。
还好自己儿子没像在自己眼前似的,话少的还以为跟他讲话要按字收费。
周母听苏玺岳这么说就放心了,总之还是那句话,他们小两口自己做主就好了。
岳教授送出去的银行卡在最后落在了周鸢手里,这顿饭吃的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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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是我们夫妻感情和谐的正向表现。”◎
秋高气爽的九月,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不比自家院子里的馥郁,但仍然让人心情舒畅。
周鸢把那张小小的银行卡放在手心里,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最后跟苏玺岳说:“岳教授和苏院长对我真是太好了。”
苏玺岳正在开车,恰好碰到红绿灯,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偏头看着周鸢,嗓音低哑:“我给了你那么多张卡,也没见某人说我好。”
周鸢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都在心里、都在心里绿灯了,开车开车。”
苏玺岳:“。”
沿途的风景一路向后划过,天空蓝的近乎透明,这样的好天气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周鸢跟苏玺岳商量:“这张卡就先别动,里面的钱咱们存起来吧,虽然还不知道有多少钱。”
既然这张卡是岳教授和苏院长给周鸢的,苏玺岳也不会在意周鸢怎么花:“你想花就花,岳教授和苏院长对你可从来不会抠门,里面的钱不会太少,可以买点礼物。”
苏玺岳说完,余光看了周鸢一眼。
然而坐在副驾驶的周鸢毫无感觉,她顺着苏玺岳的话在思考,随后说:“那行,听你的,这张卡就先放着,什么时候需要花了就再去花这张卡的钱。”
苏玺岳“嗯”了一声,低声道:“如果你最近想买什么礼物的话,花这张卡就行。”
周鸢的目光落在窗外,秋日沿途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她的唇角在苏玺岳见不到的地方微微上扬:“最近没有什么要买的啦,再说了,咱们前几天不是刚去逛过商场嘛!如果要买点什么,可以等双十一啊,能凑单,能打折,还便宜。”
苏玺岳轻笑着摇了摇头:“行,我们小鸢是会过日子的。”
随后他又补充:“但是咱们家不缺那点钱,你最近要是有什么很喜欢的,就买,不用等到双十一。”
周鸢听到苏玺岳的话,唇角上扬的更明显了:“好的呀,明白,你刚才也听我妈妈讲了,我可是有五千绝对不花五百,还会再问他们要点凑个整花掉的。”
苏玺岳看着周鸢有点娇气的模样,心里软软的,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周鸢面前:“这有什么的,不够了找老公,老公给你报销。”
周鸢黑水晶般的眼眸一转:“银行贷款都将就一个额度,那请问苏同学,你的报销额度哦是多少啊。”
苏玺岳睨了周鸢一眼,那眼神仿佛是说:还在跟我讲额度?
苏玺岳:“无上限,只要你能花,我就能报。”
周鸢乐了,故意很浮夸的打开手机:“那我可要看看支持一下我们国家的航天事业以及军事发展需要投资多少了。”
苏玺岳把车停进车库,颇有兴致的跟周鸢说:“行,你看吧。”
车库里的光线没有外面亮,一下子暗了不少。
可即使如此,周鸢无名指的戒指仍然散发着淡淡的光。
周鸢晃了晃手指:“哎!你看,好闪!”
周鸢无名指上的是他们的婚戒,在昏灰的车库里闪着细闪的光。
↑返回顶部↑苏玺岳的眼眸覆上一层温柔,“是啊。”
周鸢拽过苏玺岳的手掌,跟他讲:“让我看看你的戒指,闪不闪。”
苏玺岳不喜欢有钻石的款式,所以没有像周鸢一样选择全钻的款式。
然而苏玺岳的左手五根手指都空空的,上面丝毫没有戒指的影子。
周鸢又看了看他的右手,依然没有他们的婚戒。
周鸢问苏玺岳:“你今天忘记戴戒指了?不过我记得你洗澡睡觉都没有摘的呀”
苏玺岳手指放到锁骨处,拽了拽领口,从领口里拽出一根细细的链子,项链的吊坠,正是他们的婚戒,他的那一枚。
苏玺岳跟周鸢解释:“上班戴戒指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所以就当作项链的挂饰了。”
周鸢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车库里的光线并不如外面那样明亮,苏玺岳的下颚在昏暗的光线里多了一丝朦胧,周鸢看的有些入迷。
苏玺岳知道周鸢喜欢自己的长相,他从前并不觉得一个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值得炫耀骄傲的,一个人长相如何自己肯定有评判标准,即使自己没有,从小到大身边的亲朋好友也会告诉他,苏玺岳不是所谓的“帅而不自知”,相反,他知道,但他不以为然。
但认识周鸢之后,苏玺岳很庆幸,自己这副皮囊,能得周鸢青睐。
苏玺岳的嗓音喑哑低沉:“小鸢,你不是想看戒指亮不亮吗,坐在副驾驶能看得清吗?”
话音甫落,他就勾着周鸢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周鸢跨坐在他的腿上,车内的空间固定的,气温渐渐变得湿热。
苏玺岳左手拽着脖子上戴的项链,右手按在周鸢的腰上,问她:“小鸢仔细看看,亮吗?”
分明开着空调,可周鸢觉得自己呼吸都热热的,那条项链以及婚戒作为的吊坠在她眼里闪着若有若无的光,不甚明显,她的视线分明被苏玺岳占据了!
周鸢早就不是懵懂的女孩子,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苏玺岳在想什么。
周鸢的手臂抵在苏玺岳的胸口,小声说:“会有人经过。”
但其实周鸢知道,这已经是自己家了,视线保护的很好,不会有人经过的。
苏玺岳按了个按钮,车库的门缓缓落下,“放心了吗?”
随后不等周鸢说什么,迎接她的就是一个热情绵长的吻。
周鸢最后只有一个念头,即使没有钻石,婚戒依然闪亮。
摇摇晃晃的婚戒,晃的她头晕眼花,就像催眠似的,她都快要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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