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接二连三,沈氏生的三个全是儿子,看见是儿子,原本取的名字也不想改了,就想着第四个能生个女儿。
老四生下时,沈氏一看又是带把儿的,随口一句“狗蛋”就成了他的名字。
在贺家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是贺大虎却没有亏待过沈氏。
贺大虎是打猎技术好,家里的肉食没有断过,对沈氏也是体贴入微,几个儿子受父亲的耳濡目染,一直对沈氏孝顺有加。
哪怕是沈氏怪他们是带把儿的,不是女儿,他们也没有怨恨过她。
贺家很早就分家了,贺母跟着老二一家过。
老三去了隔壁县当了上门女婿。
沈氏在贺家的日子原本是过的很温馨的,没有婆婆的管束,丈夫顾家,儿子孝顺。
可这一切在贺大虎上山跌下山崖尸骨无存以后,一切都变了。
没了主心骨的原主,就像是傻了一样,受陆聪夫妇诱导,嫁给童生老爷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将家里的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搬去了陆家,满心欢喜的准备嫁到陆家去。
连四个儿子跟怀孕的大儿媳妇,即将出生的孙子她都不放在心上。
可悲的是,她穷尽一生,也没有嫁给读书人,甚至因为要嫁读书人,反而丢了性命。
但她一生中,过得最轻松最自在的日子却不是嫁给读书人,也不是她的秀才爹给的,而是嫁给猎户贺大虎的这十八年。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而原主恰恰就是那个不幸的人,她常常沉浸在过去的不幸中无法自拔。
也许一生中她都未曾未走出过童年的痛苦,所以才会那么执着的想要嫁给童生,嫁给读书人。
也许嫁给读书人是原主一生的夙愿,但是值得深思的却不是原主,而是她那个娘。
为什么会在秀才爹死了以后,迫不及待的解除了原主那前途一片光明的童生未婚夫。
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卖掉了县里的宅子,一家子又从县里搬到了镇上居住。
俗话说的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原主老娘马氏的行为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一家人搬到镇上以后,除了两个哥哥之外,原主被她娘困在家里,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再也没有机会去过一次县城。
就连跟周围邻居的说辞,也是丈夫死了受宗族四邻欺辱,这才不得不从临县搬来永宁镇。
明明是青山县城搬过来的,为什么要跟邻居撒谎是从邻县搬过来的呢?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马氏绝对是心里有鬼,也许就连老秀才暴毙,也是有马氏的手笔在里面。
想到她童年时期遭遇到的虐待,沈婳婳内心深处是深感同情的。
但是想到原主留给她的烂摊子,沈婳婳还是一阵头疼。
自己童年不幸福,母亲重男轻女,她就反其道而行之,重女轻男。
如果原主生出一个女儿,沈婳婳不敢想象,以原主那扭曲的性子,为了让她嫁给读书人,会逼着女儿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如今是她接手沈氏的身体,所以一切也就成了她背锅。
想到以后她就要顶着沈氏的名声混日子,沈婳婳还是觉得有点膈应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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