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三院,病房里。
何家庆笑不出来了。
他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陆东良去千悦楼赴宴,跟你大姑当面对质。”
陆东良就这么跟没事人一样回来了?
陆东良真的没死?
对面问道:“你能看的到么?陆东良是怎么活过来的?”
何家庆摇头道:“完全看不到,一片模糊,好像有很强大的力量,你确定这个人陆东良么?”
“我去查一查。”对面回应。
“你别去,你还不能暴露,如果那人真是陆东良,千万要小心防备,
这件事情先不要见报,等我消息,
你帮我送一封信,我去找个人帮我查。”
身边的护工正在睡觉,何家庆坐起身子,身体在病床上闪现了一下,手里多了一支笔、一个信封和一张信纸。
这些都是他从楼下的文具店拿的,文具店的老板没看到任何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迅速写了一封信,装进了信封,用唾沫把信封封好,贴了一张邮票,在手里摩挲了片刻。
一阵风吹来,信封消失了。
护工猛然惊醒,抬头看了看何家庆。
何家庆还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
陆家大宅,猴子邱坐在前院一座小楼里,一语不发。
虽说在陆家算是号人物,但邱志恒终究是下人,下人能在大宅里有一座单独的小楼,在其他大家族里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邱志恒有这个待遇,他从十岁追随陆东良,一晃整整二十八年,这让他得到了比很多陆家人更高的地位。
但这个地位貌似保不住了。
在众人面前给陆东良拿衣服,这不算什么大事,这是管家该干的事。
可陆东良对他没有一丝信任,这么多天没给他一点音信,今天露面没告知他,临走的时候也不准他跟着,这是猴子邱无法接受的事情。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邱志恒应了一声,大支挂左武刚走了进来。
“邱头,我给你带了一坛子酒,想跟你喝一杯。”
邱志恒一怔,看着左武刚的神情,明白了他的用意:“你要走?”
左武刚点点头:“能不能走得成,还得等你一句话。”
“为什么要走?怕老爷怪罪到你头上?”
左武刚把酒坛放下,坐在邱志恒对面道:“你要说害怕,之前是有那么点,老爷要是就这么没了,这事我脱不开干系,
可今天老爷回来了,我在门口接着了,别说怪罪,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冲这事,我心里就明白了,陆家已经容不下我了,
邱头,从出事到现在,我没抱怨过,这些话我也就对你一个说,这事不怨我,从头到尾就不怨我!
这事更不怨你,我实在想不明白老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凭咱们修为,在哪都能找碗饭吃,邱头,你要是想走,咱们俩就一块。”
邱志恒沉默半响,摇摇头道:“我走不了,我的命是陆家给的,你多保重吧。”
左武刚没再多说,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发现门缝里有封信。
“邱头,这有封信。”
邱志恒一愣:“你给我写信?”
左武刚摆摆手道:“我大字都不认几个,还写什么信?再说我人还在这,有什么话不能跟你说?”
他把信交给了邱志恒,转身离去。
邱志恒拆开信封扫了一眼,当即愣在了原地。
写信的人自称是陆小兰,而且还确实是她的字迹。
书信的内容如下:
你看到的陆东良是假的。
他用了我的项链。
他的手腕上有伤痕。
用过那条项链的人,手腕上都会有伤痕。
……
李伴峰前往新地拿胶泥。
路上,李伴峰问起了一件事情:“马兄,你见过二层的旅修么?”
马五点点头道:“见过。”
“二层的旅修有什么技法?”
“这不该问我,你不就是旅修么?”
李伴峰神色严肃道:“我是一层旅修,当然不知道二层技法。
马五道:“旅修二层的技法叫跬步无痕。”
李伴峰眨眨眼睛道:“这是轻功么?”
“不是轻功,是旅修能在行进之间偷出一步,双方本在三步之外交战,旅修很可能在交战之中突然靠近一步,或是远离一步,
这一步几乎不耗费时间,就连窥修的视力也看不出同层次旅修的步法,往往会让对方措手不及。”
李伴峰想起了被杀掉的二层旅修黄光实。
黄光实可以瞬间移动,与李伴峰交手时占尽了便宜,李伴峰不知道对方的修为,还以为对方用了极高层次的技法。
这手段厉害,可这技法该怎么用?
马五思索半响道:“我曾听一位旅修说过,旅修的技法机理都不难,难就难在控制尺度上,
跬步无痕好像是用意念带动脚步,施法者必须坚信自己能迈出这一步,并且很想迈出这一步才能奏效。”
李伴峰皱眉道:“也就是说这技法不是想用就能用出来,关键时刻要是心虚了,还不一定灵验?”
马五点头道:“正如李兄所言,我曾听说过一位三层旅修,在交战时刻,原本想要后退一步,结果急躁之间,变成了前进一步,直接撞在对方兵刃上,没命了。”
ps:陆东良在与何玉秀一战时,曾经用过跬步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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