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阿璇听了她的话,甚是惊讶,反问道:“我以为三姐姐要留在家里呢?”
此时顾蕙脸色一僵,她还被禁足呢。
老太太此时也是淡淡瞥了顾蕙一眼,杨氏正想找理由给她开解时,就听阿璇不紧不慢地说:“三姐姐,也能去那真是太好了,我还生怕咱们都去看龙舟了,就留三姐姐一个人在家呢。”
“你三姐姐还在禁足呢,”杨氏尴尬地笑了一下,便是试探地看了老太太一眼。
此时卫氏笑道:“今个乃是女儿节,难得这般热闹,娘就当心疼孙女,让三姑娘今个也同咱们一块去吧。”
老太太登时便笑了:“这好话都让你说了,我若是再不让蕙姐儿去,只怕就是我这祖母不慈了。”
“孙儿不敢,”顾蕙立即起身告罪。
老太太又和颜悦色地说:“你们本就是一家姐妹,之间可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就生分了。”
“孙儿谨遵祖母训导,”顾蕙立即又是恭敬行礼。
“既然你叔母帮你求情了,今个便一块去看龙舟吧,”老太太法外开恩道。
杨氏这回真是咬碎银牙。原本她想亲自跟老太太求情的,谁知却被卫氏抢先了,白白承了她的情。
至于用早膳的时候,杨氏起身给老太太盛粥时,就见旁边的顾蓉不知为何,手里的碗却是一下没拿住,一碗粥正好泼在了前襟。
“你这孩子怎得这般不小心,”杨氏一转头,便心疼地说道,还拿出自己的帕子亲自给她擦。
顾蓉显然是被吓着了,她抬头看了大太太一眼,方才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肘被突然顶了一下,于是碗就被打翻了。
她此时看着大太太的表情满带着委屈,可杨氏只笑了一下,便对身后的人说:“还不赶紧扶着二姑娘回院子换身衣裳,可别被烫坏了。”
待二姑娘被扶着离开后,就见老太太有些不满道:“都多大的姑娘了,还这般毛躁。”
“都是媳妇教导无方,”大太太立即起身回道。
“你到底是嫡母,该教导的时候就要好生教导,”老太太教训。
等众人用完早膳后,便各自回了院子。女眷出行可不是简单坐了马车就走,即便只是出门看个龙舟,都有不少讲究呢。
碧鸢准备了一套衣裳带着,就是为了防止姑娘的衣衫污了,还可以更换。至于香炉这等东西,阿璇嫌麻烦便没让她们带着。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大太太带着自己的两个姑娘过来。众人远远就看见对面犹如一团流云飘来,只见阿璇穿着浅碧色宽袖衫,里面是白色粉荷花纹裙子,颜色倒是格外清爽怡人。
只是随着她行走之间,不管是衣衫还是裙摆在阳光之中都流露出流光溢彩的美,隐隐能见到波光流连,而那衣衫的质地更是轻薄如纱,偏偏又没有丝毫的轻浮,反而如天上的流云般,透着舒意流转。
阿璇走近时候,便看见这几人各不相同的表情,顾蕙那嫉妒都在脸上掩饰不住了,而顾菀则是微微长着嘴,显然是从未见过衣裙可以这般轻薄如流云,再配上阿璇这样的美貌,只觉得这真是只应天上有。
顾菀这会再看阿璇的胎记,都替她五姐姐惋惜,这样的美貌有了瑕疵,还真是让人扼腕啊。
“五姐姐这裙子可真好看,这料子我倒是头一回见,”顾菀笑道。
阿璇很是满意众人的反应,这烟云纱乃是她舅舅特地从扬州让人送来的,听说扬州今年刚时新的裙子,在扬州不知多少贵族小姐都争抢着买呢。
不过之前的顾令璇因胎记之事,生生将自己的爱美之心掩藏住,把自己活得像是长伴青灯古佛的尼姑。结果阿璇这会要去看龙舟,便将这衣衫找了出来。
果然,效果还不错,最起码能镇得住人。
待众人准备上马车时,就见有丫鬟匆匆从里面出来,见了大太太便道:“太太,二姑娘说身子不舒服,不想去看龙舟了。”
“这丫头,都这会了,居然说不来就不来,”大太太似乎因顾蓉的不懂事而有些尴尬。
老太太瞧了那丫鬟一眼,只淡淡吩咐:“好了,都上马车吧。”
阿璇上了马车之后,就见卫氏正在哄双胞胎,今天双胞胎穿了一模一样地衣裳,除了脖子上佩戴的长命锁有些不同,旁人乍看一眼还分不清呢。
卫氏搂着顾应启,轻声道:“不许再和你哥哥闹了,要不然娘现在就送你回去。”
“不要,”顾应启一听送自己回去,登时就老实了,搂着卫氏的腰身就撒娇。
旁边的顾应承则是安静地坐在阿璇身边,阿璇问他:“承哥儿喜欢看龙舟吗?”
“还行吧,”顾应承马马虎虎地回道。
“我喜欢看,”旁边的顾应启立马回应阿璇了。
阿璇登时便笑着说:“是,是,是,我们启哥儿最喜欢凑热闹了。”
“我真是太高兴了,”谁知顾应启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阿璇逗他:“你高兴什么?”
“姐姐陪我们一起来看龙舟,以前姐姐从来都不来的,”顾应启认真地说。
阿璇心中一感动,谁知下一刻顾应启就又说:“姐姐,给我买吹糖人吧。”
这孩子还真是不吃亏,阿璇登时有些无奈。
马车上一路行驶,大概是端午节的原因,这一路上热闹非凡,外头小贩叫卖的声音,简直把两个小孩子都要勾出去了。要不是卫氏拦着,顾应启恨不能从车窗跳下去。
等到了观龙舟的东湖时,周围早已是热闹非凡。阿璇下车的时候,就听见格小贩的吆喝声,糖葫芦、吹糖人、耍把戏的,此起彼伏地叫卖声,别提多热闹了。
此时顾家的马车队到了,周围等着看龙舟的百姓都不由往这边看热闹。待马车停下之后,女眷便是陆续下车,而阿璇则是等着卫氏和双胞胎下车之后才下去。
等她下车时候,带着的白色帷帽已将自己的面容遮住。
当她将手轻轻伸出时,旁边看热闹的人登时有些沸腾,那纤纤玉手,如白玉般,此时微风拂过,将她的宽袖吹起,而当清风掠过她的帷帽软纱时,只见那软纱微动,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等着软纱拂起一角的时候,就见缀在下面的银质镂空铃铛在空中晃了晃。
就在此时,一行锦袍少年从旁边路过,只见一个手中拿柳条的人,指着那边的马车便问:“那边是顾家的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