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王冬。陈普毁了，就推荐他到我身边工作。他知道师父是被你毁的，所以一直想要找你报仇。”柳树说道。“我现在身边没有可用之人，你把他留给我。”
方炎笑着点头，说道：“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对我的恨意，不过我也不会因为他生气的看我一眼就把他给打死——这样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当然，你最好和他打声招呼，不要想着来暗算我。这样的事情我只需要发现一次，我就有了足够把他解决掉的理由。”
“他不蠢。应该会知道如何选择。”柳树说道。“如果他自取死路——这样的人不珍惜也罢。”
砰！
王冬一拳轰在明叔的胸口，在明叔下盘不稳连连后退的时候，他欺身扑去，手臂圈住他的脖颈用力一勒。
咔嚓——
明叔的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
柳青鸣死了，明叔也死了。这个事情死无对证，所以，柳树就有了足够多的发挥空间。
方炎站了起来，说道：“真是造孽。身上沾了那么多杀气，得回去好好泡个澡才行——”
大门打开又关闭，方炎的身影快速的消失不见。
王冬走到柳树身边，声音不忿的说道：“就这样放他走了？”
“那又如何？”柳树抬头反问。“把他留下来？”
“他知道了我们太多的秘密，我怕他回头出卖少爷——”
“我也想把他留下来。”柳树轻轻的叹息。“就算把你们的尸体全堆在他面前，也留不下来。你们不知道，他有多恐怖。”
柳树把沙发上的狼头面具戴上，沉声说道：“我知道。”
外婆在厨房里做菜。因为外孙和陆朝歌过来，当然，主要是因为陆朝歌过来，所以外婆特意去菜市场买了大闸蟹和各种珍贵海鲜。陆朝歌也完全没有女校长或者身家数十亿资产的女强人形象，脖子上戴着围裙挽起袖子亲自料理那些食材。
方炎被外公叫到了书房，只要是外公让方炎到书房里谈话，大多数时候都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方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果然，刚刚走进房间，外公秦睁就破口大骂，说道：“你最近在做些什么？不好好教书，整天请假不见人影——你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严重的渎职行为。你知道你这个学期请了多少假吗？你知道你一个月上了几天课吗？我当初把你介绍进朱雀来教书，可不是让你来消极旷工偷懒耍滑的。老师就是要和学生在一起，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你的学生。学生整天见不到你人影，他们怎么受到你的熏陶？怎么从你身上汲取营养？我要还是朱雀校长，我早就把你这种不称职的老师开除了。”
“还有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好好一个学校老师，说起来也是高级知识份子，你整天带着一脸伤走在校园里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你这种行为会给学生带来一种多么不好的示范？连老师都和人打架斗殴——”
“外公，我这是不小心撞的——”
“撞的？怎么撞能撞成这样？你脸上左一条右一条的划痕也是撞的？你现场给我撞出来一条我看看。你要是能够撞出来，我就昧着良心相信你信口胡编的这些鬼话——”秦睁暴跳如雷，恨不得把这小子按在地上用桌子上的砚台狠狠地砸他的脑袋。好好的高校老师，整天出去和人打打杀杀的，多不文明？
方炎满脸尴尬的站在那儿，努力的挤出笑脸说道：“外公，你别生气，我就是说句笑话活跃一下气氛——这脸上的伤是被人打的，不过我也没有吃亏，最终还是把他打倒了。”
看到秦睁又要发飙，方炎赶紧解释着说道：“挑战我的是一个东洋人，他是东洋有名的剑客，被人奉为东洋剑神——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惜死。必可征得天下万国来朝。我好文，所以我成为人师，将我一身所学传授与人。我习武，所以我需要抵御外敌，迎接挑战。”
“外公上次说我缺少精神，我自己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也觉得我缺少精神。人无言不重，人无魂不立。我的言就是我的承诺，我的魂就是我永不退缩。”
“我希望我能够活着，也很有可能会死。但是，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他们前进一步，胜利一场——我要打掉他们的骄傲狂妄，我要打掉他们的信心野心。我要打破他们的脸，打掉他们的牙齿，让他们没办法成为一条吃肉的狼，只能做一条吃屎的狗。这就是我的理想，这就是我的精神。”
陆睁呆滞当场，注视着自己这个年轻的外孙良久，终于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话糙理不糙。”
第289章 换人！
看到陆睁带着方炎上了楼，外婆捅捅正在处理大闸蟹的陆朝歌，小声说道：“朝歌，你上楼看看。”
陆朝歌疑惑的看向外婆，说道：“外婆，我去看什么？”
外婆满脸忧虑，有些恼怒的说道：“老头子从事了一辈子的教育工作，退体了那么多年还改变不了喜欢教训人的坏毛病。他一直希望方炎能够从事教育工作，或者做学术研究工作，结果方炎一门心思的跑去跟他方家人学太极——这件事情几乎成了老头子的一块心病。好几次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叹息着说一块好苗子给毁掉了。”
“昨天张绍锋校长来家里做客，老头子问起方炎的工作情况。张校长说方炎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不太好，还请了病假——老头子吓坏了，原本还准备拉着我去看看方炎。结果今天看到这小子满脸的伤，那能是什么病？肯定是又和谁去打架了？老头子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气，把方炎给拉到楼上书房就是教训他去了。”
老太太瞄了瞄二楼，说道：“老头子有一个习惯，骂人都喜欢到书房去骂。前些年把方炎给骂狠了，这小子都不敢跨我们家的门——你过去看看，就说让他们下楼吃饭。就是老头子在发火，看到你也只能憋着。他在家里没少夸你，说你是他见过最好的做教育的好苗子。结果也去经商了——”
陆朝歌还真是没办法想象方炎被骂是什么样子，就他那么利索的嘴皮子谁能够在他面前讨到什么便宜？
不过，也就只有陆睁这种铁骨铮铮的长者才能够让他尊重畏惧吧？
陆朝歌把身上的围裙脱下来，然后快步朝着楼上走去。既然外婆担心，她就过去帮忙解围吧。
陆朝歌还没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方炎激昂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们算是什么东西？几座小岛上的剑神也敢跑到我们泱泱华夏大国来挑战？说实话，我要不是看到他年纪比我大，我根本就不准备和他交手——丢份。”
“我去了就是大材小用，把方英雄方好汉派上去赢他都是绰绰有余。他们有剑神，我们有贱神——正好绝搭。可我没有那么做，为什么？我得尊老爱幼不是。这都是外公教育的好，不然他能有机会和我切磋？”
陆睁的脸又黑了下来，说道：“前面看你还说了几句好话，没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满嘴的跑火车。我对东洋这个国家还是有一些研究的，他们极度的自私骄傲，又刻苦勤奋。这个挑战你的人要是没有一点本事，能够成为他们信奉的剑神？”
“他在东洋是第一，但是到咱们国家根本就不够看的。”方炎嘴硬的说道。反正他和千叶兵部又没有什么交情，贬低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你想啊，如果他当真那么厉害的话，怎么连我都打不过？”
陆睁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无论是做学问还是练功夫，都不可以骄傲自满。学海无崖，从来都没见到有谁能够走到头的。”
“外公说的是，我就是这么想的。”方炎赶紧附和着说道。“这次回来之后，我也意识到我的不足。虽然我这几天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但是也从来都没忘记看书——我把这几年的语文试卷全给看了一遍，今年期末考试九班应该能够考出一个不错的成绩。”
“那也是九班的孩子争气。”陆睁说道。他看着方炎脸上的伤痕，关心的说道：“工作也不急在这一时，应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好好休息。要劳逸结合嘛。”
“没有和学生们在一起，我的心里放不下啊。”方炎叹息着说道。
陆朝歌看着这温情暧暧的一幕，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外婆的担心是不是太多余了？
陆睁看到站在门口的陆朝歌，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意，说道：“朝歌，有什么事情吗？”
“外婆让我来请你们下楼吃饭。”陆朝歌说道。</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