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学宫弟子没有在营地多作停留,就分队继续往玉柱峰方向开拔,两三千散修也蜂拥而去。
闹哄哄的营寨,在建成翌日的黄昏,就冷清下来,里里外外都看不到还有几个人在。
站在寨墙上,看着兴高采烈远去的学宫弟子跟散修,楼适夷的嘴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略高出的额头上,却怎么都照不亮他眼睛里的阴翳。
楼爻走进营寨,远远看到楼适夷站在寨墙上,眺望玉柱峰方向。
学宫长老及诸府随行的尊长,大多在铜屋车或帐蓬里入静潜修,楼爻怕说什么事情落进他人的耳中,给楼适夷施了一个眼色,示意出营地说话。
楼适夷走出营地。到一座松树岭里与楼爻见面,这时楼离也闻讯赶过来,问楼爻:“你们盯上陈寻没有?”
“渠师所料不差,我们远远盯在北山诸人身后,在苍龙岭果真看到他们跟陈寻汇合,”楼爻说道,“陈寻见摆脱不了我们,第二天就独自离开,行踪诡异难测,应该是躲到那个旮旯里藏起来了。我们就盯着北山那几人。多绕了两天路赶了过来。看北山那几人联络散修。没有急着赶去玉柱峰,看他们的架势,我怀疑陈寻有机会,还会赶回来跟他们汇合。我们是不是把他们给做掉?”
“苏灵音盯在这边。没有机会下手啊!”楼离摇了摇头。让楼爻不要鲁莽行事。说道,“眼下还是适夷的试炼要紧,青阳师祖也是这个意思……”
楼爻想想也对。楼适夷三年被陈寻所辱,心结甚深;青阳师祖力排苏灵音、苏青峰等的阻拦,同意楼适夷邀战陈寻,也是基于此。
而以青阳师祖的眼界,压根就不会管鬼奚部与北山九族的恩怨。
要是鬼奚部一定要将适夷拉入跟北山九族的恩怨中去,说不定还会惹得青阳师祖不高兴。
不过怎么说,此时杀陈寻的目标是一致的。
楼爻说道:“我这趟也不去玉柱峰,就盯着北山的这几人……”楼爻说道。
楼离作宿武尉府的客卿随行,说不定什么时候,会被十三爷遣到什么地方去干苦活,他师父以及四爷,都希望适夷能杀了陈寻,但显然不会出手做什么事,铁心桐、古剑锋、宗崖那几个,身手不弱,也就需要楼爻留下来盯着。
“待我降服双头鹫,自有精力挖地三尺,将那杂碎挖出来千刀万剐!”楼适夷一想到那个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齿,似乎吐出的每个字节都蕴藏滔天恨意。
楼适夷却是不知,陈寻与阿青始终都藏身在离营地三十里外的山岭,一直都极有耐心的关注着营地里的一切。
虽然三十里已经超过追魂印感应微弱气息的极限,但陈寻怕惊动营地里的强者,也不敢尝试靠得太近。
他看到双头鹫离去,往西北而飞,他就守在营地的西北角方向,等着楼适夷出营来。
怕被监视,陈寻也不去跟宗崖他们联系,知道他们平安赶过来,跟千兰见上面就好。
三天之后,楼适夷才离开营地,背着一把剑刃漆黑无光的无鞘巨剑,身穿紫色袍衫,用斗笠遮挡风雪,独自往西北方向而行。
陈寻与阿青一路上风餐露宿,远远的缀在楼适夷的身后。
楼适夷修炼缚龙诀,灵觉也极为敏锐,更有习得追魂搜踪的秘术,但他此时专心致志,只想尽早将那双头鳞鹫降服,完全没有想到,陈寻此时非但没有千方百计逃避他的追杀,反而一路都远远的盯在他的身后,一同往西而行。
两天之后,差不多绕到玉柱峰的西北方向,陈寻看到楼适夷独自进入一座藏在山岭与密林之间的沼泽地里。
沼泽地看着不大,也说十数二十里纵深的样子,却有刺骨的寒气,从沼泽深处往外溢散。
山外的湖泊沼泽,此时都履盖厚厚的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