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他这几天正好休假,听说韩京阳和易择城都在上海,顺便走南京看看战友。
易择城觑了他一眼,冷冷的。韩京阳狠拍了他一下,“端端怎么了,大小也是咱们瞧着长大的,那小模样不是长得挺好。”
“那叫好?瘦地跟豆芽菜似得,哪天刮大风,头一个吹跑的就是她,”韩尧冷哼了一声。
韩京阳听出来了,这是和易端端别扭着呢。不过瞧着易择城脸色越来越沉,他赶紧提醒自己的傻弟弟,人家哥哥还在这儿呢。
“要我说,你这醋吃地也太没来由了,不就是工作,人家上赶着送钱捧你媳妇,你作为胜利者,也不要太斤斤计较了,”韩京阳呵呵笑,伸手拉了拉裤子。
三人坐在一块,这酒没少喝。
易择城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断然不会沾酒。可是和他们在一块,百无禁忌。
他皱眉,断然否认:“谁说我吃醋了,我只是不希望她牵扯太深。”
“说起来,这个陆家如今风头也正劲呢,人在成都那边,可是这个,”韩京阳竖起了拇指,都是一个圈子里头的人,谁还不认识谁啊。
说起来,这会儿孟西南就在人手底下待着呢。
易择城捏了捏眉心:“陆林政这个人,太邪性。”
韩京阳勾着他的脖子,就是大笑:“咱们这帮子里头,有哪个是善茬。你啊,也就是太在乎你媳妇。”
真是应了那句话。
因为太在意,所以才会担心。
易择城靠在沙发上,心底想着霍慈。这小东西,真不给他打电话了。那天晚上,两人还是睡在一张床上,只是不像平时那么抱着对方。谁都没说话,背对着背。他也不是故意要和霍慈别着这个劲儿,只是一时拉不下这个脸儿。
其实他这性格,冷是冷了点儿,但绝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怎么说呢,他是希望霍慈能顺着他,哪怕是不问缘由,总该站在他这头。
第二天来上海,也是早就订下的行程,之前也和她说过。可是这么一来,两人都有点儿架在那儿,有点儿下不来台。
霍慈的摄影展第一天是在周六,易择城是准备提前一天回去的。
谁知突然又出了点儿事,苏州那边的药厂发生了事故,他立即赶了过去。等处理好问题,摄影展就剩下一天了。他订了早上的机票,可是苏州却起了大雾,飞机晚点了。
“去订高铁票,”易择城在机票的vip室等了一个小时,当机立断。
杨铭知道他是赶着回去看霍小姐的摄影展,不敢耽误,赶紧又给他订了高铁票。
这边霍慈不知道他的事情,只知道易择城一直没回来。她心底说不失望,是真的假的。其实她已经让白羽去准备解约的事情。
白羽原本不理解,差点儿和她吵起来。
摄影展的最后一天,人不算少。
北京站的售票都是在几分钟之内结束的,这些天以来,媒体对于这次摄影展持续报道,霍慈的名字不时登上热搜。无国界医生这个话题,再一次被人大规模的提及。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为了理想,用医术去拯救那些生活在贫困和战火中的人们。
特别是这些医生本身都拥有很优越的生活,他们却甘愿放弃。
在这个浮躁喧嚣的社会中,并不是一切都为了金钱而生。总是有一群理想主义者,永不放弃着。
而霍慈的摄影展,就是记录着这个群体。
北京站一经开展,造成了巨大的社会效应。现实和理想这个永恒的话题,似乎又找到了新的注解。
而霍慈,她也不再是一个商业化的摄影师,一个只能拍摄时尚杂志和广告的摄影师。
她也能拥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能去捕捉那些叫人感动的片刻。
最后一天,她亲自来展览馆。这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可是她心底最期望的那个人,却没有来。霍慈流连在这个展厅,周围很安静,每个人都在安静地看着墙壁上的照片。
直到她看见一个女人,站在一张照片面前,她低头翻了翻包,却没找到纸巾。
霍慈走过去,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女人有点儿惊讶,却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直到女人转头看着她,有点儿惊喜地问:“你是这个摄影师吧?”
门口有霍慈的照片,女人认出她了。
“你喜欢这张照片?”霍慈轻声问。
这是全场唯一一张易择城的照片,他侧对着镜头,那是他们到达利比里亚时,霍慈拍摄的。彼此,他的手掌被同伴的手术刀割破,面临着最危险的职业暴露。
霍慈抓拍了他安静站在那里的背影,他温和地看着那些非洲儿童,看着他们把一个破烂的塑料瓶,来来回回地踢着。
即便是处于那样的时刻,他也不曾怨恨着。
女人用纸巾擦了擦眼角,柔声说:“我很喜欢,你拍的很好。”
霍慈仰起头,看着墙壁上的照片,男人坚毅的侧脸,让她的心房一下饱胀起来。她为什么要和他生气呢,她那么爱他,希望他永远开心,为什么她要和他闹别扭呢。
一瞬间,她也觉得,她简直是个蠢货。
就在霍慈怔怔地时候,白羽走了过来,轻声说:“霍慈,易先生来了,正上楼呢。”
这几天,易择城一直没来,白羽也知道他们是闹别扭了。方才他站在二楼栏杆旁,看见他进门,赶紧进来通知霍慈。
霍慈听了,转身就往外走。
她走地太匆忙,以至于差点儿撞到进来的人。
易择城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低声问:“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