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过两次,但次次都很干净,而且他还交待了下去,不得在牢里折磨钱御史,我暗中动了一些手脚,让大理寺、都察院、刑部……甚至是百姓们都盯着这桩案子,然后让钱大人写了一封信贴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告诉大家他绝不会做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也绝不会在牢里自尽,等待案件结果,以防有人在牢里毒杀钱大人,然后做出畏罪自杀的模样。”
这一招很漂亮,让那些想要牢里动手的人直接收了手,此刻楚天妤的眼里都是阴沉与嘲讽。
“对方的招子又快又没人性,连都察院的头头都敢动,大表哥,我始终觉得我们还是太善良了。”
这一点程江南是一万个同意,若不是他们太善良,也不会被那些没心肝的人算计,受这么多的苦楚。
“良心这个东西揣在怀里没什么用,还是丢掉的好,该烂的时候啊,还是得烂掉。”
“我同意!”
见大表哥同意自己的观点,楚天妤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以后就是杀再多的人,想必程府也能够接受。
马车一路疾奔,进宫后直奔东宫,程江南和楚天妤便让人进东宫去通报,可出来的却是可意和江静檀的奶娘,她们趾高气昂,冷眼拦着楚天妤。
“小姐正在侍候殿下用药,恐怕是没有时间见你们的,要见下次再说吧。”
楚天妤自是知道她们故意为难自己,懒得和她们说什么,上去就是一脚踢在可意的身上,可意猛的吃痛下意识的一把抓着奶娘,两个人便尖叫着一起朝着地上摔了去。
楚天妤居高临下,眼中杀意翻滚看着她们。
“再有下次,别说是江静檀的人,就是李静檀的人,我也会剁了你们的脑袋。”
可意吓得尖叫着往楚天妤怀里钻,一下子想起了可心是怎么死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不想死她还年轻想好好活着。
明玉听到动静急忙朝着这边奔了过来,见是她们,上前施礼。
“殿下正在喝药,将军、小姐,请。”
楚天妤冷着脸,上前一步,重重踩在可意的手背上,可意痛得龇牙尖叫,可她却不敢挣扎,奶娘抱着可意敢怒不敢言,两个人看着楚天妤嚣张而去。
进了殿。
便闻到浓浓的药味,看来是刚把药喝完。
同时听到江静檀娇柔的声音响起。
“这是八珍阁的果子,用糖腌制了许久之后再晒干的,一点酸味都没有,殿下,您吃一颗,这样嘴里就不苦了。”
江静檀捏着一颗果脯递到太子的唇边,太子冷着脸往后一躲,楚天妤和程江南掀了帘子进了内殿,正好看到这一幕,太子见楚天妤过来了,冷声道。
“孤有事情要处理,你先出去吧。”
“有什么事我不能听?往后我还要与你一起共进退呢。”
江静檀见太子赶自己走,眉眼里便染上了怒意,伸手要挽太子的胳膊时,太子几乎是一刹那间就把她甩开,江静檀一愣,委屈的看着太子殿下,太子也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是一把刀刃,她正要哭泣,他却无情的缓缓开口。
“这些用在邺王的身上,也许会比较有用。”
江静檀的脸色陡得惨白,一下子站了起来,整个人眼里慌意四起。
他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程江南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真想不到,丞相府的小姐竟这般放浪的,一手哄着太子一手哄着邺王,还想两手抓呢。
她以为自己的手段很高明,却不知道最没秘密的地方就是这宫里!
余公公的人过来说这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派人过去一查,发现江静檀扑进了邺王殿下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人家呢。
被人撕下脸皮在地上踩的滋味江静檀此刻是狠狠体验到了,慌得身子颤抖,甚至都不敢看太子,眼泪奔涌出来的时候,她哭着转身奔了出去。
太子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转头与明玉道。
“打开窗户,把她赶出去!”
“是,属下稍后去办。”
明玉知道他不喜欢江静檀,甚至连江静檀身上的味道都不喜欢,急忙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同时又把炭灰烧得旺了一些。
太子看向楚天妤,楚天妤和程江南一起挨着太子的床榻落坐。
“您的伤可好些了?”
说完转头问明玉。
“可按时服药,上药了?”
“都有的。”明玉说完接着又急忙说道“属下几个寸步不离地守着殿下,您放心,那姓江的手都没摸着。”
听着他急急忙忙的话,楚天妤眼里溢出一丝无奈,不理明玉,俯身解了太子胸前的衣裳,仔细查看他的伤口,确定是恢复得极好之后,这才放下了心,太子待她检查过后才掀了被褥。
“去刑部。”
“好。”
一行三人出宫就立即上马车往刑部大牢去,牢里昏暗潮湿,血腥味浓郁,甚至听到犯人的凄厉惨叫,钱御史见到他们过来,急忙上前问楚天妤。
“天妤,多多和她母亲如何了?”
听着他第一句话问的是妻子女儿,楚天妤一时间心间五味杂陈,急忙道。
“我已经让大夫过去了,我相信钱夫人和多多是相信您的,只是她们也担心您。”
“麻烦你跟她们说,我问心无愧,也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他想过这件事情一定会卷进风波里,但没想到这些人竟用这种阴招让他一下子毫无反抗之力,堂堂御史大人一辈子弹劾别人,如今自己却被百官弹劾。
这简直是……
“殿下,可否派人守着钱府的大门,百姓们若是知道,只怕愤怒异常。”
如果是一个奸臣被揭发,百姓们最多就是骂,可他不一样,百姓们一直都很爱戴他,突然间得知自己爱戴的官员竟是这般模样,他们必定忍不住愤怒想要砸钱府的大门。
就算百姓不群怒,恐怕也有人故意挑起他们的怒意,前往钱府闹事。
“已经守着了。”
太子走到他的对面坐下,冷声问他。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大人急忙将当时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与太子殿下听,说到愤怒处,钱大人急道。
“如今我那车夫也被收买,指认我在回家过程中,无意看中了那女子,便强买强卖,将她强要,那女子不堪受辱,吊死在房中。”
钱大人到现在都没办法忘记睁开朦胧的眼睛,房梁上吊着一道瘦弱的身影,而那女子还是他不认识的,他躺着的床,也是陌生而恐惧的。
车夫和女子的供词成为了打压钱大人最大的一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