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宝斋在玲珑阁的街背面,从一条小胡同穿过去再一拐就到了。
这里跟玲珑阁的风格截然不同,整个儿铺面古香古色、雕梁画柱,甚至还很端庄大气。
秦鹤轩一进门,掌柜的就像屁股被扎了一样从柜台后的椅子上弹起来,一骨碌爬起来迎上来。
“哎呀,小少爷,您来了,快里边请。”掌柜的点头哈腰,但是在看到秦鹤轩身后几个人的时候,却又一肚子的疑惑。
这几个人看穿着打扮,也不像是秦府的下人。
秦府随便一个粗使下人可能也要比他们穿得好些!
反倒更像是城外庄子上来的农户。
但如果是农户的话,他们跟着小少爷做什么?
尤其是他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姑娘。
晴天本来是被秦鹤轩牵着自己走过来的,但是秦鹤轩进门前发现瑰宝斋的门槛有些高,干脆弯腰一把抱起,把人带进屋了。
秦鹤轩对晴天好,其他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瑰宝斋的掌柜看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能让自家小少爷伺候着抱进抱出的,最差也得是个亲王之女了吧!
但眼前这小姑娘看着可爱倒是可爱,穿着打扮也还可以,却也只是跟其他几个人比而已。
以这几个人的身份,怕是连亲王府的门槛儿都摸不到。
文玩古董店的掌柜,平时做的都是达官显贵大人物的生意,所以自诩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
毕竟穿上龙袍也未必是太子,还有可能是戏子,这不同阶层人的气质就是截然不同的。
不过既然是小少爷带来的人,掌柜也不好评价什么,眼神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紧接着又继续巴结秦鹤轩去了。
秦鹤轩在前面带路,众人跟着进屋。
古玩店里的布置,就不似刚才玲珑阁那么热闹和繁复,数个多宝阁上的物品都摆得错落有致,看在叶老大等人眼里,那就是碰一下都得赔钱的程度。
于是叶老大干脆说,我就不进去了,我留在门口抽袋烟,进去的话味儿太大了。
刘全闻言立刻道:“我,我陪老大一起抽烟,你们进去吧。”
叶老四、叶娟儿和叶大嫂三人面面相觑。
叶老四:“那我也抽袋烟。”
叶大嫂担心晴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叶娟儿一个没抓住就让叶向磊溜了进去,怕他闯祸,也只好跟了进去。
古玩店素来都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买卖,所以店里并没有什么客人。
秦鹤轩让叶向磊自己随便看,然后便从松涛手里接过包袱,轻轻放在柜台上,解开外面的包袱皮儿,露出里面完整的大磁盘子来。
“咦——”掌柜的扫了一眼就有些惊讶,“这盘子有点意思。”
他说着从柜台下取出一双白色的棉布手套戴上,说了声得罪了,然后便拿起瓷盘细细研究起来。
他首先把瓷盘翻过来查看下面有没有落款。
发现盘底一片光滑洁白之后,又凑近细看盘底一圈凸起,甚至告了声罪,摘下一只手套,用手指摩挲着那一圈,确认一下质感。
看着背面研究了半晌之后,他又反过来开始研究正面的图案、颜色等等,最后甚至掏出一个西洋来的放大镜,对着花纹一顿细看。
叶向磊在旁边看得如痴如醉,原来鉴定古董还有这么多的手法和讲究。
这都是他以前在县城古玩铺子从未看到和了解过的。
掌柜捧着盘子足足研究了一刻左右时间,这才终于将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回包袱布上,摘下手套道:“小少爷,若是小的没打眼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前朝官窑的御贡瓷盘。
“但是盘子下面没有落款……”
秦鹤轩道:“所以是试窑的产物么?”
“不不。”掌柜的下意识摇头,紧接着才反应过来说话的是秦鹤轩而不是别人,赶紧找补道,“当然,小少爷您说的这种情况,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但是,一般来说,试窑的瓷器,下面也会有落款。
“一来是要看烧出来落款的颜色正不正,二来也是为了分清批次,所以下面一般会写时日以及第几次试窑,哪一口窑之类的字样。”
听得掌柜的这么一说,秦鹤轩也明白过来,的确是自己想的不够周到,毕竟他对古董这些是真的不怎么了解。
于是他点点头,示意掌柜的继续说。
掌柜的见秦鹤轩没有生气,这才继续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有可能是前朝烧制的一批特殊的瓷器。
“虽然宫中没有留下任何书面的记载,但是野史中是有提到过的。”
“特殊的瓷器?”秦鹤轩疑惑地看向掌柜。
“对,根据野史记载,前朝最后一任皇帝是夺权篡位登基的,虽然对外宣布老皇帝驾崩,但其实很多小道消息都说当时老皇帝并没有死,而是被软禁起来了。
“因为最后一任皇帝不想背负弑父的罪责,便将老皇帝藏在宫中的一处严密看守的宫殿内,知道他后来因病离世。
“早年间一直有传言,说的便是当时特意烧制了一批没有落款的官窑,便是拿去专门给老皇帝用的。
“还说老皇帝过世之后,这些东西就都被彻底销毁了。
“也正因此,大部分人都觉得这只是个杜撰的故事,因为毕竟毫无对证。”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叶老四出去找活干,叶东明就先带着媳妇韩春玲登门了,谈给叶老爷子安葬的事儿。
“我已经查过族谱,也找人算好了日子,就在三天后。
“今天过来,就是要跟你们讲一下该注意的地方。”
叶老太太见叶东明跟叶老大在堂屋说话,便出去找了叶大嫂道:“晌午多做几个菜,留族长两口子在家里吃个饭再走。”
“行,娘,放心吧,我知道了。”叶大嫂挽起袖子开始为午饭做准备。
堂屋里,叶东明跟叶老大已经将叶老爷子葬入祖坟的事儿聊得差不多了。
叶东明便闻到外面飘进来一股香味,抽抽鼻子,肚子便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咕噜声。
他早晨出门太早,这会儿早就饿了。
叶老大见状起身道:“族长,您先坐会儿,我出去看看饭做的咋样了。”
他一出门,屋里便只剩下叶东明两口子了。
韩春玲看着叶家屋里的摆设,皱眉道:“老爷,这种乡下地方,什么都没有,您何苦非要留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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