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呢?
于华嫉妒的不是有没有可能成为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他更在意的是林老师的认可。
他想不通,我比那个小眼睛差哪儿了?
于华的想法不重要,乘着诺贝尔文学奖的这股东风,谟言被林为民的一次采访推到了广大民众的面前,获得了往日难以想象的曝光。
但谟言与林为民不同,他的作品向来具有一定的争议性,这一番关注和讨论对他来说属于是毁誉参半。
谟言的这一次出名算是今年诺贝尔文学奖的附带效应之一,实际上除了国内的舆论,林为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在全球各国都引起了极大的讨论。
作为近二十年里,世界文坛上涌现出的极少数具有读者号召力和作品广泛影响力的知名小说家,林为民在世界各国的知名度都是很高的。
他也一直都是近十年以来历届诺贝尔文学奖评选的热门获奖作家之一,陪跑了这么多年,此次终于荣获大奖,自然也引来了众多新闻界、文学界和读者群体的关注目光。
米国知名文学季刊《凯尼恩评论》在本届诺贝尔文学奖公布获奖名单后就发表了一篇由米国知名汉学家史景迁所写的题为《林为民的世界性语言》的文章。
史景迁是米国国内研究中国近现代史的知名专家的,同时也是《纽约时报》《纽约客》等西方知名主流媒体的特约撰稿人。
“汉语是一种表意性很强的深度语言,而西方的语言则属于表音性较强的浅度语言。对于西方人而言,中国人的语言和文化几乎就是一个无法进入的封闭结构,实在是太难理解,也太难掌握了。
而林为民在其作品当中,做出比较贴近现代风格的改变,既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传统中国的意味,也达到了让不同文化的读者易于理解的简洁。哪怕是读者没有理解其中的奥义,也不影响整体的阅读体验。
比如他在作品当中抛弃了很多汉语文学当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思’‘意味’,这些东西在具有一定阅读深度的中国读者读起来可能会觉得十分微妙与丰富,但对于难以契合汉语阅读习惯的外国读者来说,无疑是极其艰难的。
哪怕是很多孜孜不倦、用力甚勤的汉学家,有时也很难深刻的理解很多中国文学作品当中的含义,这也就是中国文学作品很难在海外获得大量追捧的重要原因之一。
林为民的作品在这方面为中国作家们树立了一个很好的典范……”
史景迁发表在《凯尼恩评论》上的评论文章具有一定的学术性质,相比他的文章,《纽约书评》上关于林为民此次获奖的文章就显得十分具有可读性。
最新一期的《纽约书评》上发表了《传统中国的现代力量》,文中写道:
“……在这个拥有数千年历史文明的国家里,知识分子一直担任着引领社会进步的角色。时间推进到现在,封建的传统中国在暴力革命中被推翻,他们脱离了殖民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扼制,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自1978年中国政府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以来,中国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拥抱世界。但在西方文明主导话语权的世界里,这种努力要被接受和获得认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为民的出现对于正处于发展中的现代中国而言,是一件美妙的事。他的文字不仅构建了属于自己的独特的、个性鲜明的艺术风格,同时也向全世界人民展示了古老与年轻结合的现代中国。他的作品既保留了十足的文化和地域底蕴,也深刻的反映了现代中国的方方面面。
这对外国读者,尤其是西方国家读者认识中国、了解中国起到了非常大的积极作用,毋庸赘言,林为民已经成为了中国面对世界的一张名片……”
托了互联网的福,林为民几乎是没有什么延迟便看到海外媒体对于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各种各样的评价。
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罗杰·斯特劳斯发来的,还有很多是与林为民有合作关系的其他海外出版社发来的。
因为合作关系太多,哪怕是每家发那么两三份媒体报道或者评论文章,汇聚到林为民这里也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纵观所收到的几十份海外媒体的报道与评论,对于林为民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都给予了极高的肯定。
毕竟是海外成名多年,又已经陪跑了十年的获奖者。若这次是爆冷获奖的作家的话,这些海外媒体早就吵翻天了。
每年关于诺贝尔奖的获奖名单的讨论和争执不仅是中国媒体惯常的话题,在海外国家也是一样。
在收到的众多报道和评论当中,林为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法国的两份文学杂志的文章。
可能是因为林为民曾经获得过龚古尔文学奖,又写过一篇以法国二战时期为背景的小说《无论如何,人生是美丽的》,所以法国文学界和读者群体对林为民总是抱有极大的善意和喜爱。
《新文学》是1953年由《超现实主义文学史》的作者莫里斯·纳多创办的独立文学杂志,一向以不受任何政治倾向和文学流派控制而为欧洲读者所熟知,在欧洲知识界拥有大批拥趸。
这份刊物上发表了一篇题为《超越诺贝尔文学奖》的文章,看名字就能知道,这篇文章对于林为民的吹捧是赤裸到毫无底线的。
“神奇瑰丽的想象,丰富细腻的感觉,匠心独运的形式,汪洋恣肆的语言,精彩纷呈。毫无疑问,早在13年前便已获得龚古尔文学奖肯定的林为民已经是世界级小说家。姗姗来迟的诺贝尔文学奖好比是家仆给凯旋而归的骑士送上盔甲,显得那么蠢笨而不自知。
对于这样一位注定留名世界文学史的杰出小说家而言,诺贝尔文学奖的加冕并非是他本人的荣耀,而是诺贝尔奖的荣耀。瑞典文学院和评委会应该庆幸他们的奖项没有给的太晚,否则他们必然会沦为文学史上的一大笑柄……”
《新文学》上的这篇文章,不仅名字很法国,连内容也是很高卢雄鸡。
看着文章上的内容,饶是以林为民的厚脸皮,也有些招架不住。
这个力度,太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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