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野生甲鱼如今确实不多了,但也算不上稀罕东西。
作为省厅的实权派,一把手,省委常委的一份子,对于野生甲鱼这东西,真的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只要他愿意,即便不多,就算是天天吃野生甲鱼,那又算什么事儿?
老虎狗熊都吃过,何况一王八?
韩光依旧吃的津津有味,到了他这个层次,吃已经不是吃了,那是一个态度,一个情怀。
“确实不一样啊,比市面上卖的那些东西可好多了,当然,还是秀儿的手艺好,换个人,再好的东西也是糟蹋了。”
兰秀听了这句话,眉头微微动了动,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在一起快十年了,十年的大好年华给了对方,谈不上后悔不后悔,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自己同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公平吗?很公平。
只是十年下来,兰秀依旧不喜欢他说话的态度。
太假!
兰秀在很多个夜不能寐、孤枕难眠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去想,这个男人在什么样的时刻说话才会干干脆脆,表达出内心深处的东西呢?
或许只有在那个真正的家,真正的枕边人面前吧!
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兰秀低头喝汤,掩饰住眼神中的迷茫和少许的厌恶,再抬头又是一副精致的笑容。
“好喝吗?那我以后多为你准备些。”
浅尝即止,韩光放下手中的细瓷汤碗,擦了擦嘴,眼神已经少了几分清明,多了几分欲望,在兰秀一个不经意的撩发的动作里,痴肥的身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了过去。
吱吱呀呀的声音响了起来,身下的竹躺椅发出不可承受的怪声,这是韩光最为喜欢的,为此,兰秀这个装修奢华的欧式别墅中罕有的保留了跟风格绝不匹配的竹躺椅。
为的,也就是迎合。
雷厉风行!兰秀的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浮起这个成语,兴致刚刚起来,韩光已经发出一声低吼,整个人都如刚放血的死猪一样瘫软了下去。
俩人谁也没有动,良久,韩光才摇摇晃晃的坐起来,自顾走到浴室冲洗干净,又不厌其烦的一件件穿起了衣服,这才慢条斯理的点上一支香烟靠在沙发上。
“江北有个地段下个月要招标,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兰秀躺在竹椅上没有动,眼神中掠过一丝厌恶,这个男人永远都是把利益放在前头,仿佛这天下就没有利益解决不了的事情。
或许他是对的吧!兰秀的心有些凉,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只是一味的不愿意去知道罢了。
或许他是对的吧!国家之间还以利益为上呢,何况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最近尊爵有些不太平。”兰秀收敛了几分眼中故作的媚意,不咸不淡的说道。
韩光一怔,下意识的说道:“没有听杨虎说起过?”
兰秀就觉得心脏被人刺了一下,默默的起身点了一支烟,喷吐的眼圈儿将面容掩盖住。
“最近的事儿,尊爵他并不怎么关注。”
“解决不了?”韩光摁灭了手中的烟头,坐直了身子问道。
兰秀嗯了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韩光有些坐不住了,想了想才问道:“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兰秀冷笑一声,将烟头随意一弹,并不管它落在地毯上灼烧出来的黑斑,也不去看因为这个动作让韩光的眉头一紧。
“尊爵的地位你我都知道,白道没有人敢动,别人或许不看我和杨虎的面子,起码也要看顾点张琪的面子吧?”
韩光下意识的点点头,张琪就是那个十来岁的尊爵第三位股东,还是个上学的孩子,只是顶个名份,他的背后是张光北,一个声名不显的小商人。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整个新河谁不知道,张光北的姐姐就是韩光的结发妻子?尊爵的股份,其实就是韩光的。
有些事情并非是要瞒着谁,也瞒不住,只是走个过场给大家一个交代而已,毕竟,明抢和偷吃那是俩码子事。
至于黑道上,如今谁敢不给杨虎虎哥面子?
“外来的过江龙?”韩光毕竟是纵横官场几十年的老货了,才不会那么幼稚,冷笑一声道:“恐怕未必,看来是有人要对我下手啊!”
兰秀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至于那个什么老三打着冲着自己来的幌子,谁相信谁是傻缺。
“怎么办?”
“停业!”韩光很果断的一挥手,一副在公安厅里做报告挥斥方遒的架势:“非常时刻,舍不得坛坛罐罐的,以后连坛坛罐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