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他快输了(2900字)
身为Z国总统,向来是尚珺彦以命令的口吻向别人下达命令,就连当初竞选总统,与他一起并肩拉选票的陆曜,也从未对他用过这种命令语气。偏偏他林琛,无论是军区少将慕森的身份,还是金三角卧底时的黑帮老大身份,只要见面,这家伙绝对一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其实尚珺彦跟林琛也算是战友。两人当年一起入伍,顾时是他们的营长。可惜还没半年,这家伙就被选走专门当了卧底。后来尚珺彦竞选总统,因为没有资金支持,一直处于劣势,是林琛回南襄劝说爷爷林勋章,让爷爷私下里资助尚珺彦,这才有了他后来的逆风翻盘。当时若没有林家的资金,他尚珺彦绝对不可能打败亲哥尚珺策,成为Z国的总统。林琛说支持他当总统的原因很简单:见不得Z国被一帮毒贩子和贪污腐败的垃圾掌控。这就是这么多年来,只要Z国境内涉及到毒品交易,官员体制上的贪污腐败,林琛必定第一个出面彻查。但自从柬埔寨这次行动没有按照他所要求的进行,甚至为了两国的邦交关系,不惜以“牺牲”他为代价来换取未来20年的边境安稳后,林琛这次回来就变的异常暴躁甚至没有耐心再去管这些所谓的“国家大事”。“这么多年来我从没要求过你为我做什么事。”林琛拿出来打火机,将烟点上,镜片后的眼睛流露出少有的坚定:“拦下陆司琪跟盛淮安的婚事,是我林琛向你尚珺彦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也是最后一个。”“婚姻这种事,你不应该来找我。”尚珺彦走过去坐下,将黑色西服外套顺手搭在椅背上,“你应该去陆家,找陆老。”“我要是能出面去找陆老,还用得着跑来尚公馆这里跟你费口舌?”“你觉得你一直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是想让我帮你的态度?”“我不是来让你帮我的。”林琛一点面子都没给他这个总统留,“我是过来要求你必须给我拦下。”尚珺彦尽量保持冷静:“给我个理由。”“想连任就必须给我拦下。”吐出烟圈,林琛看他的眼神中甚至都有些轻蔑:“这个理由充不充分。”“如果我没听错,你这是在威胁我。”“我就是在威胁你。”“你怎么不去威胁盛家?”尚珺彦此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大冤种,明明要抢走他女人的是盛淮安,怎么搞的自己像是这男人的情敌?“又不是我要跟你抢陆司琪,是盛淮安在跟你抢,你不去找你的情敌,跑来威胁我?”“盛淮安不是我的情敌,他还不配。”林琛拿起烟灰缸,修长的手指弹了下烟灰,“再说了,我要是出面威胁盛淮安,那样岂不是显得我太小气?”“威胁我就不小气了?”这都是什么谬论?“谁让你欠我的。”林琛很理所应当的抬头看他:“抛开当年资助你竞选总统的资金不谈,单是谈这9年我林琛为你尚珺彦卖过的命,你不觉得你欠我太多?”这话说的尚珺彦顿时哑然。因为确实是事实。金三角卧底八年,成功捣毁边境贩毒集团和帮派,这几年他们就算是再往Z国贩毒,也是偷偷摸摸,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还有这次华寅利用直播平台诈骗事件,也是他林琛成功将华玺这个电信诈骗窝捣毁,至少至今一个月内,还没接到过一起境外诈骗的报案。安邦兴国,有林琛这种得力的军官当自己的左膀右臂,绝对是他尚珺彦在任期间最大的福报。尚珺彦沉思片刻后,给出承诺:“我先把陆曜找来,谈谈这种事该怎么拦。”“简单,将陆明远的罪名公之于众,盛家那些势利眼自会阻止盛淮安娶陆司琪,不用你跟陆曜出面。”听完他这一席话,尚珺彦才猛然醒悟顾时之前为何说那番话。顾时说:“林琛向来对官权没兴趣,他就是一匹野马,喜欢自由自在的狂奔,但这并不能证明他没有能力成为一名优秀的领舵者,野马一旦收心,就会对整个马群中的领头马产生威胁。”“你必须时刻明白,你尚珺彦能当这个总统,是林琛让给你的,若是他收心选择从政,你这个总统早晚会被他取代,因为以他如今的胆识和谋略能力,早已在你我之上。”……离开尚公馆天色微暗。尚珺彦要留林琛吃饭,被他直接婉拒。车水马龙的拥挤道路,耳边不断响起催促的鸣笛声,听的林琛有些心烦,扭头扫了眼车窗外,一模熟悉的倩影落入视线。是陆司琪。她身着米白色呢子大衣,长发慵懒的散在腰间,身上散发出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气质,早已没了过去在军区时的那股直女耿直感。通过车窗看到她站在奶茶店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林琛准备打开车门下去,看到奶茶店的门打开,盛淮安拎着一杯奶茶走出来,将奶茶递到陆司琪手中,还帮她把吸管插好。还真是细心周到……林琛心口有些发闷,明明该吃醋的嫉妒生气,可他竟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生气。因为从头到尾,确实都是他在主导与陆司琪的关系。无论是炮友还是搞暧昧,执行任务,布局,他永远都自以为是的做自己认为对的抉择。宋暖说的对,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陆司琪,只是将她当做自己的“物品”,容不得其他人跟自己抢。宋暖说他对陆司琪表现出来的只有占有欲,从没有过爱……想到这里,林琛先让司机回酒店,自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悄悄的跟在陆司琪和盛淮安身后。半个小时多的时间里,盛淮安帮陆司琪整理过被风吹乱的长发,帮她用纸巾擦过嘴角的奶渍,甚至在超速行驶的车辆过来时,很快就将陆司琪拉倒身边,然后再笑着叮嘱她几句。离得有些远,不知道盛淮安都同陆司琪说了什么,但陆司琪那脸上的笑容和眼神中散发的柔情,绝对是林琛从未见到过的。这一刻起,林琛开始对自己过去的行为有些质疑:在柬埔寨那样隐瞒着陆司琪布局,到底是善意的谎言还是真正的欺骗?宋暖都说了,无论是善意还是无心,对陆司琪都是一种欺骗。陆司琪又向来接受不了欺骗。接下来林琛又跟着陆司琪和盛淮安去了一家私房菜,因为没有提前预定,他被迎宾员拦在门外。“不好意思先生,来我们店就餐的顾客必须提前有预约。”迎宾员双手递上店里的订桌名片,“欢迎您下次来用餐。”……一个多小时后,陆司琪和盛淮安才从店里走出来。刚好赶上飘雪花,陆司琪笑着仰起头:“下雪了。”“南襄从不下雪。”盛淮安站在她身后,柔声对她说:“如果真的要跟我去南襄,你就要做好见不到雪的心理准备。”言外之意无非是提醒她两人一旦结婚,她与林琛之间将再不能有任何牵连。毕竟他们盛家很在意家风和名声。“你放心吧,结婚前我都会处理干净的,不会给你增添任何麻烦。”陆司琪知道林琛已经跟了他们一路,在奶茶店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这会儿也很清楚林琛就在某处远远的看着他们。于是,陆司琪主动拉起盛淮安的手,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就亲额头。”盛淮安又怎能不知道她的用意?“你确定一定要这样?”她点了头,“不然他永远都不会对我死心。”知道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盛淮安如愿的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薄唇贴在她微凉的肌肤,喃喃开口:“把他忘了吧,试着接受我,你应该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的男人。”适合比爱情更重要。因为爱情太短暂,真正能让两人在一起数十年,甚至到白头的,唯有适合。陆司琪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才没有再对自己和林琛的未来有任何期盼和幻想。她喜欢安定,更有自己的计划和目的,她早已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摆布的陆司琪。“三天后我们订婚吧。”陆司琪张开手臂抱住他:“我想早点去南襄了。”……在灰暗的街角站了一个多小时,林琛等到的就是盛淮安亲吻陆司琪额头,他们二人又相拥的这一幕。大片雪花落在他灰色的羊绒大衣上,他都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处,甚至,都没有上前推开他们二人的冲动。因为林琛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输了……纵然有这种预感,他还是拿出手机给陆司琪发了微信消息:“今晚朝唐酒店,不见不散。”……